杀猪婆

刘水秀二十岁那年招工进食品站当工人。分配工作时,那个弥勒佛似的经理笑咪咪地问她:小刘啊,你想做什么工呢?

刘水秀手抓着那条又粗有黑长至腰际的大辫子,晃着脑袋,瞪着一双闪两的眼睛,脆脆地答:杀猪。

刘水秀就这样成了杀猪婆。

刘水秀第一次操刀杀猪就显露出做杀猪匠的天分。那是头大白猪,足有五百斤重。四个大汉呼哧呼哧地把那头大白猪从猪圈中抬出来。那头大白猪躺在水泥猪槽里,很不安分,拼命挣扎。刘水秀用手轻轻地抚摸它,猪如同被他施了魔法一般,安静了下来。刘水秀从猪槽边拿起杀猪刀,讯即刺进猪的咽喉,直穿通心脏,血喷涌而出。猪只轻哼了两声,便不动了。

半年后,刘水秀已成了熟练的杀猪师傅。

那天,要杀猪了,刘水秀的两个老搭档小王和大李却偏偏有人来找,小王和大李出去半个小时后回来,发现那头猪已躺在水槽里,腿净了毛,白森森的。小王和大李都露出惊奇的眼光,问刘水秀:谁帮你把猪抬出出猪圈的?

刘水秀说:我一个人呀。

谁帮你放猪血?

我自己呀。

小王和小李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,齐声惊呼道:哇!一个人能杀一头大猪,你还不是个女人啊!

一天晚上,食品站职工都到山上,只留下刘水秀一个人守家。深夜,刘水秀朦朦胧胧中听到隔壁财务室有异样响动。她轻手轻脚地起来,看到财务室的门虚掩着。刘水秀推开门,拍地拉亮灯。灯下,一个窃贼正在撬抽屉。窃贼看见是一个瘦弱的姑娘,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,瞪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,淫荡一笑,说:嘿嘿,姑娘是不是太寂寞啦,陪大哥玩玩吧!说着,老像老鹰抓小鸡一般猛扑过来。刘水秀侧身一闪,双手钳子一样钳住那窃贼的胳膊和身子。窃贼动弹不得。刘水秀把窃贼抱离地面,扔出门外一丈多远。窃贼躺倒在水泥地上哭爹喊娘地打滚。

刘水秀冷冷地说:我家是习武世家,我练过好几年武呢,你小子看错人了! 刘水秀扯根绳子把窃贼绑了,交到派出所。

后来,食品站解散了,刘水秀自个儿成立了一家食品加工厂,专门生产当地特色食品,生意越做越大。

山里有所小学还在古庙里上课,刘水秀知道后,出资二十万元修建一栋教学楼。开工那天,刘水秀去了,正好那小山村有一户人家办喜酒,杀猪。看着那猪,刘水秀不知为什么心里头痒痒的,要帮人家杀猪,没想到人家很爽快的答应了。刘水秀捋起衣袖,抓起刀子,动作麻利地把刀从猪咽喉处插进去,一直到胸口,然后快速地旋转刀柄,让刀尖在心脏上划开一个口子,一股黏稠的血水从脖腔里喷涌出来。猪只哼叫了两声,就不动了。

刘水秀:好几年没杀猪拉,真痛快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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