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告阿难：“正如你所说的，这个了知之心潜伏在六根的内部，这种情况，如同琉璃笼罩在两个眼睛上一样。当那小我，把琉璃笼罩在两个眼睛上面，当他观见山河之时，观见这个琉璃不?”

“恰是这样，世尊!当这小我，把琉璃笼罩在两个眼睛上面，确实观见琉璃。”

佛告阿难：“你的了知之心，若是等同于琉璃笼罩在两个眼睛上面之理，当你观见山河之时，为何不能观见眼睛?若是能够观见眼睛，这个眼睛等于同于身外之境，不得成立随见随分。若是不能观见眼睛，为什么能够这样说，这个了知之心，就是潜伏在六根的内部，如同琉璃笼罩在两个眼睛上面的事理一样?所以应该知道，你说觉了能知之心，就是潜伏在六根的里面，如同琉璃笼罩在两个眼睛上面之理，是绝对缺点的。”

阿难对佛说：“世尊!现在的我，又作如是思惟。这个众生之身，腑藏居在身体内部，窍洞居在身体外面。因为具有腑藏，那么就产生了暗相;因为具有窍穴，那么就产生了明相。如今的我，面对着佛，张开眼睛观见光明，这就名为观见外面;闭上眼睛观见阴郁，这就名为观见内部。这种义理又若何呢?”

佛告阿难：“当你闭上眼睛，观见阴郁之时，这个阴郁境界，是与眼睛相对呢?照样不与眼睛相对?若是阴郁与眼相对，则此阴郁就在面前，若何能够成就观见身体内部呢?若是能够成就观见身体内部，这种情况，就象居在暗室之内，没有日月灯光，这个暗室之内所有事物，都是你的焦腑。若是这个阴郁境界，不与眼睛相对，若何能够成就观见身体外面?若是离开观见身体外面这种情况，这个阴郁境界与眼之间，内部相对境象应当形成。闭上眼睛观见阴郁，这就名为见到身体内部;那么当你张开眼睛观见光明之时，为何不能观见脸面?若是不能观见脸面，这个阴郁境界与眼之间，内部相对境象就不应当形成;观见脸面若是形成，那么这个了知之心及与眼根，乃是居在虚空，若何能够形成都在身体内部?若是此心此眼居在虚空，自然就不属于你的身体。假如真是你的身体，即应如来，现今观见你的脸面，也是属于你的身体。假如你的眼睛已有知觉，那么身体就应该没有触觉。假如你必定执着说，身体眼睛两种感到都有，那么就应该有二种知觉者，就是你这一个身体应当成为两佛才对。所以应该知道，你说观见阴郁，这就名为观见身体内部这种情况，是绝对缺点的。”

阿难说：“我曾经听到佛这样开示四众：因为心生起之故各种法也随之而生起，因为法生起之故各种心也随之而生起。我如今又思惟，就是这个思惟之体，其实就是我的心性，跟着它所合之处，心就随即产生而有，也不一定就是在内外中心这三个固定的地方。”

佛告阿难：“你如今这样说：因为心生起之故各种法也随之而生起，跟着它所合之处，心就随即产生而有，你所说的这种情况。然则你说的这个心，若是无有自体，则无任何处所与之相合。若是此心无有自体，而能够与其他处所相合，那不是由六根六尘六识，这十八界，再加上此无体之心，就变成十九界，这个十九界，是由六根六识加上七尘而合成的。这个义理是纰谬的。若是此心，具有自体存在，如你用手自捏身体，你的所知之心，是从身内出于身外呢?照样从身外入于身内?若是从身内而出于身外，还应见到身内;若是从身外而来入身内，先应见到脸面。”

阿难说：“见是眼睛所起感化，心知不是眼睛所起感化。若把目击等齐心知，作此看法并非准确义理。”

佛说：“若是眼睛能见事物，你在此室之内，门能见到你不?并且那些所有已死之人，尚且具有眼睛存在，应当都能观见事物。若是真能观见事物，若何能够把他名为已死之人?阿难!又则你的觉了能知之心，若其必定具有自体存在，那么它是只有一个自体呢，照样具有多个自体?如今此心在于你身，是遍全身体呢，照样并不遍全身体?若是此心，只有一个自体，那么当你用手捏一肢时，四肢都应有所感到。若是四肢都有感到，那么这个捏肉感化，应当无有固定所在。若是这个捏肉感化，具有一个固定所在，那么说你只有一个心的自体，这种说法自然不能成立。若是此心，真的具有多个自体，那么你这一人，分化开来变成多人，个中哪一个体才是你呢?若是此心，遍全身体，同于前面一体所捏之理。若是此心，并不遍全身体，当你用一只手触摸头部，同时用别的一只手触摸足部，头部若是具有所觉，足部应该无有所知。然而现今的你，并不是这样的，你的头部和足部都有感到。所以应该知道，你说思惟之体，随它所合之处，心就随即产生而有，是绝对缺点的。”

阿难对佛说：“世尊!我也听过佛与文殊等诸法王子，谈论实相之时，世尊也这样说：心不在于身体内部，也不在于身体外面。如我思惟，这个心体，在身体的内部而无所见，在身体的外面而不相知。因为此心对于身体内部蒙昧之故，在于身体内部不能成立;因为身心内外相知之故，在于身体外面不是准确义理。如今此心因为内外相知之故，并且在于身体内部而无所见，所以它应当是居在中心。”

佛说：“你所说的中心，这个中心位置，必定不会迷惑不明，并非无有所在。如今你又推想，此心居在中心位置，那么这个中心位置，它究竟在什么地方?是在身外某一处所呢?照样应当在于此身?若是在于此身，在于此身边际，这个此身边际也并不是中心位置;若是在于此身，在于此身之中，这个在于此身之中等于等同在于身体内部。若是此心，在于身外某一处所，就是这个中心位置，是有所标记呢，照样无所标记?若是无所标记，那就等同于无。若是有所标记，就是这个标记，那么它就无有固定处所。这是什么缘故呢?比如人们作为标记，标记作为中心位置之时，东算作西，南观成北，这个标记体位，既然纷乱不堪，心就应当随之混乱不已。”

阿难说：“我所说的中心，并非是这二种情况。正如世尊所言，眼色为缘，生于眼识。眼睛具有分别，色尘无有知觉，眼识生在个中，就是心之所在。”

佛说：“你所讲说的这个心，若是居在根尘之中，那么这个心体，是兼有根尘二种性别呢?照样并不兼有二种性别?若是这个心体，兼有根尘二种性别，则物质和心体互相混乱，物质非是心体所知，心物之间成敌两立，为何能说它是在于个中?如是心体兼有根尘二种性别不能成立，等于此心，既非知者，又非不知者，那么这个心体就是无有自我体性，则你所讲说的中心，又是什么形相?所以应该知道，你说心在中心，是绝对缺点的。”